【肌少症專欄之五】營養在肌少症預防當中扮演的角色

營養,建造身體的組成,也是身體組織修復之所需。我們每天都要吃東西,但很少人知道如何吃。也因如此,長期漫無目的的「吃」,常常就會造成健康的失衡。而對於長者來說,其中一個非常常見的問題就是肌少症,這在所難免。年紀大之後,口牙、吞嚥、消化等功能,相較於年輕時,勢必有所退化,使得進食量降低,這也就是肌少症的危險因子了(70歲與26歲相比,進食量減少16%~22%)。

但究竟營養與肌少症之間影響的關鍵因素為何呢?吃肉一定長肉嗎?2023年刊登在《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》的一篇回顧型研究的整理,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提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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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研究怎麼做?研究的難處何在?

研究者想知道,年輕時候的營養狀況,會不會影響之後的肌肉流失或力量、步態變化?因此將族群分為三種:中年(< 60歲)、年輕老年(60-70歲)、成年期(<70歲)去探討,從長期飲食習慣、單一食物、蛋白質、微量營養素等四種因素,與後續肌肉質量與功能變化做比較。

研究中,大多是以飲食頻率問卷與後續追蹤來進行,接著依照想要觀測的變因、年齡層,去做10年後、15年後等不同時間點的肌力測試、肌肉量檢測,以及其他試驗。並與初始狀態(納入實驗時,第一次測試的當下)做比較,以分析營養在長期作用下,對肌少症的預防、延遲或改善狀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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肌肉流失的速度與機制

一般來說,肌肉從中年開始,每10年會減少約3%~8%左右;高齡(> 60歲)則是每年減少約2.5~4%不等,加速流失的情況相當嚴重。

這樣的肌肉流失,源自於老化、賀爾蒙變化、氧化壓力、發炎、蛋白質生成/分解循環的降低、細胞內基因變化等。有些因素看似無力回天,但我們仍能努力延緩。

至於為何會推論肌少症與能量、蛋白質攝取較低有關呢?是因為有研究指出,分析非肌少症、肌少症族群的飲食,肌少症族群平均每天少攝取157大卡與5.6克蛋白質,但攝取多寡與肌少症之間,誰為因?何為果?目前仍不明朗。

也因此,文中也提問到:營養補充,對非肌少症與健康老人的意義是什麼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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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飲食模式的影響

綜合了多篇文獻的結果,發現了一些脈絡與飲食原則。包含了大量蔬菜、水果、以及全穀類食物,並且減少高度加工食品,在本文中稱為「高質量飲食型態」,而高質量飲食能夠對高齡者的肌肉表現的維持,貢獻一點力量。比方說中年人(< 60歲)在進行高質量飲食的15年後,骨骼肌質量指數(Skeletal muscle mass index, SMI)、起立後行走測試(Timed up-and-go, TUG)都有更好的表現與維持。而在年輕老年(60~70歲)在北歐飲食[1]、地中海飲食[2]也有這樣的趨勢,在多年後有更快的走路速度(退化延緩49%)、更好的平衡(退化延緩51%)、更靈活的行動力(退化延緩46%)。

[1] 北歐飲食:多蔬果、漿果、魚類的飲食型態。

[2] 地中海飲食:多蔬果、堅果種子、豆類、全穀、植物油,適量魚類、禽肉的飲食型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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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單一食物的影響

經過上一段的闡述,我們很可能認為:那是否我們在直覺上認為的多吃蔬果、多吃肉、乳品,就是肌少症解方呢?

其實不能完全肯定。在蔬菜水果單一影響的分析當中發現,對肌少症的影響其實是不明顯的。在蛋白質重要來源的動物性食物,如:內臟、乳製品、肉,目前證據也有限。如同我們前言中提到,營養學的研究,要找到關鍵證據實屬不易。不過,較為一致的線索是,加工肉的危害對於肌少症的影響,已經有許多研究支持的論點。

有趣的是,即便高蔬果攝取並不能明顯影響肌力,但是低蔬果攝取(< 2次/天)則是會對行走及握力產生負面影響,並且具有累積效應,維持低蔬果攝取的時間越長,影響越大。

此外,乳品類在低脂與全脂之間,也有完全不同的結果。像是低脂乳品或低脂優格,是可以延緩步態緩慢的進程,但是在全脂乳品或優格、乳酪,則是沒有類似的結果。但文中也並未討論是否為動物性脂肪造成的差異。

因此,可以看見,單一食物對肌少症的效益並不明確,唯一已知有負面影響的是加工肉品的攝取。所以比起單一食物,整體高質量的飲食型態,更能對肌肉維持與延緩行動力有所幫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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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攝取蛋白質的影響

蛋白質攝取在大部分年齡中都沒有對肌力或行動表現有改善,即便肌肉重量有所增加。這很可能和運動與否有關聯,文中也一再提及,單獨補充蛋白質與結合運動的效益差異。

遠離肌少症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避免跌倒,或能在重心不穩時,迅速藉由另一隻腳支撐或是用手扶住扶手。但是這都仰賴運動累積的反應,不只是有足夠的肌肉即可,所以這也就能得出一個可能的解釋,為何許多研究都指向肌肉重量提升,但是行動與肌力並沒有明顯增加的緣故。反應速度可能比肌肉量更重要。

故此,在補充足夠蛋白質的同時,結合適合高齡者的運動,兩者應相輔相成。保持肌肉,也保持行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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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微量營養素的影響

微量營養素對肌少症的影響,比較一致的結果是「抗氧化」的保護效果,避免細胞粒線體被氧化壓力破壞,這是老化的開始。而抗氧化的微量營養素,像是類胡蘿蔔素、茄紅素、葉黃素、玉米黃素、維生素E等,在過往的研究中也發現,能夠在老年時維持步態與握力。

圖一、營養與肌少症在前瞻性研究和干預試驗的證據摘要。Sian Robinson et al., 20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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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

營養是預防疾病的第一防線,雖然在肌少症的研究上,尚未能夠整理出一個定律準則,但是藉由許多調查、數據分析、干預性研究、回顧型研究,甚至未來可能越來越多的前瞻型研究,我們可以理出一套樂活方式。

而目前,為了遠離肌少症,大量蔬菜、水果、以及全穀類食物,並且減少高度加工食品的「高質量飲食」是值得參考與遵循的。此外,北歐飲食地中海飲食的模式,其中的植物油攝取、漿果、魚類、堅果種子的飲食,同樣可以搭配遵照。

至於蛋白質的攝取,則是要搭配合理的運動。只攝取優質蛋白質的模式,僅能維持肌肉量,並不能對肌力有明顯幫助。文章看到這,不妨起身動一動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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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f. : https://ajcn.nutrition.org/article/S0002-9165(23)66113-1/fulltex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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